一声,清脆干净,在她前后左右有如利刃乍现,激得她肌肤寒毛竖起,完全封死了去路。
数只电光缭绕的光球从飞萝手即飞出,或急或徐,或直或弧,奔掠八方,正中那数声看不见的鸣响,赫然炸出惊雷般的霹雳。
第四团金焰幽灵飘近,忽一缕乐声似从飞萝心底响起,心尖一酸一颤,经脉中真灵登时顿滞,险些就要断开。
“哪里来的敌人?放在别处,绝对是一等一的高人!”她愈来愈惊,急转功法,虚照心经随念即起,真灵乍然又畅,手势一变,倏地烈风卷起,转瞬间便由无形无色的变做了桔红色,仿若火龙狂舞,在身周咆哮厉吼,声势极是骇人,正是小四象诀中的绝门功法——风火龙旋罩,只不过今日使出,威力比起从前不知强大了多少倍。
四团金焰稍给迫开,却没给飞萝留下多少喘息空隙,乍分乍合地抱抄合击,配合如一,各种致人死地的攻击依然水银泻地般袭至。
被摧毁的危险始终笼罩在咫尺,她深吸口气,指掌掐诀,一道艳丽的紫芒倏从发鬓掠出,刹那间便击溃了飞花、丽虹、铮鸣与乐声,非但如此,还犹如惊电般袭向四团金焰。
四团金焰游走散开,飞萝藕臂轻挥,掐诀的玉指如兰舞动,艳丽紫芒愈掠愈疾,明明是以一追四,却如附骨之疽,夹带着沛不可当的风暴厉啸而掠,爆出一种撕裂虚空的慑人鸣响,牵扯得所经之处的虚空微微扭曲。
…樶…薪…發…吥………四团金焰星火般飞腾,竟然摆脱不得,在紫芒碰触到一团金焰的瞬间,宛如撕碎了件金色披风,现出一个手捧箜篌的妖媚女子来。
就在此际,从虚空中忽地伸出一只纤美绝伦的手,曼妙且精准的捉住了紫芒,紫芒乍然顿滞,现出一只光彩流耀的紫钗来。
飞萝心中大惊,她知道在修炼了凌霄士授予的虚照心经后,此时的自己今非昔比,紫犀钗的威力比从前何止翻了数倍,委实难以想像有人竟能徒手相抗。
她全力运聚灵力,疾将紫犀钗的威力层层提升。
然而任她如何催逼,紫犀钗都始终无法摧毁那只看似纤弱无力的柔荑,就连挣脱都办不到。
握住紫犀钗的手洁白、剔透、完美无瑕,瑰丽的光芒在其上不断蔓延,在巨大的法力轰击下,整只手都异地亮了起来,散发出耀目的灼灼紫彩。
紫犀钗激跃不止,不断地在那只倾国倾城的手掌中摩擦着,发出一种异的嗡嗡声,但那只从虚空里探出的手掌上似乎潜藏着不属于这天地的威力,任它如何顽抗,始终都无法挣脱禁锢。
数息后,两种对立的可怖力量终于炸开了,爆发成一道怖人的风暴,将方圆百丈内的一切摧毁推平。
烟尘缓缓散开,那只手的主人身廓自虚空处徐徐显露出来,但见衣如白雪,纤尘不染,一个丽绝寰宇的女子出现在飞萝眼中。
她凝视着飞萝,暗含妩媚的一双明眸中蕴藏着无以抗拒的威仪,足以让世间任何一个生灵心甘清愿的臣服。
四团金焰冉冉落在绝色女子的身周,也皆现出真形来,赫是四名艳色逼人的金裳妖姬,手上怀中分捧花篮、彩绫、琵琶与箜篌等法器。
“圣后?”飞萝错愕,心中立时明白过来,急撤玄功,叩首拜落。
小妖后凌虚而立,细观手中宝钗,赞叹道:“果是妙手天成,圣母确有无上之大智慧,不知此宝可否借与一观,瞻仰些日?”飞萝道:“圣后于我,恩同再造,飞萝敢不从命!”小妖收了紫犀钗,衣发未动,已到她跟前,伸出柔荑道:“来,让我看看你恢复的如何。”飞萝依旧跪地,递上右腕,送到小妖后手中。
小妖后搭了会脉,欣然道:“推倒重来,再铸内丹,能短短的时日内有如此成效,果真是罕之至。”飞萝应道:“承蒙圣后垂顾,赐此妙境栖身疗伤,又得圣老传授绝学,大恩没齿不忘。”“圣老乃睥睨天地的大家,才学无双,这虚照心经更是他呕心沥血的得意之作,你可受用了。”小妖后笑道,“好人做到底,今日就再赠一丹,助尔一臂之力。”说着柔荑一转,掌心中已多了颗晕着莹莹芒彩的紫珠,一上一下地微微升沉着,一抹细若游丝的银光在珠上徐徐打转。
小妖后道:“此丹名曰乾坤铸真丹,乃按吾师所授之方,以诸界珍所配,先后炼了千百炉,至今方成阴阳二丹。今赠尔阴丹,可融入体脉,增长万载修为,望能助你及早更进一步,窥得太乙大罗之境。”飞萝惶恐道:“圣后于我,已有难报之恩,再赠此无上圣宝,叫飞萝焉敢受之?”“天地即有剧变,吾为一界之尊,或将无暇他顾,而他,却是众矢之的,需有人护持。”小妖后停了下,继道,“此事惟有托付于你,只要护得他周全,便不算辜负吾意,望汝莫辞。”飞萝沉吟须臾,遂深伏至地行了大礼,举双手接了灵丹。
小妖后道:“此丹虽好,却甚霸道,且需与内丹相互融合,此已非易,汝又是重铸根基,其艰险不啻于改天换地,至于如何生根壮大,更是艰难,还需你自行努力。”飞萝道:“圣后之恩,飞萝永铭于心!”到了傍晚,雍怡宫中张灯结彩大排宴席,各宫各苑齐至,众妃嫔一一觐见问安,处处花团锦簇莺啭鹂鸣,丝竹声中珍馐美酿流水呈递。
小玄比上一次镇定了许多,应对得颇为从容自如,但除了汤贵妃与唐淑妃不好推拒外,依然不敢与其他妃嫔太过亲近,始终保持着相当的距离。
在这期间,小玄忽然察觉到了一丝危机——那个锦心殿的袁充容似乎总在寻找与他接近的机会。
所幸的是,皇后也及时发现了这一点,屡在最紧要的关头帮他掩护过去,直至宴席结束都没有让袁充容能够真正的接近。
“难道那女人发现什么了?”小玄心不宁道。
“这倒未必。”卸了妆的皇后腻在他怀里,慵懒道:“哎,这种提防人的宴席真是累人,那贱婢多半只是想要把你勾回锦心殿去。”“总觉得哪里不太稳当。”小玄凝眉道。
“你若不放心,哪天我帮你把那贱婢悄悄除掉便是,怕只怕反倒引惹得晁紫阁那些爪牙起疑。他们散潜在迷楼暗处,当中高者极众,一网打净那是痴心幻想。”皇后淡淡道。
“所以头痛呐。”小玄捏了捏眉心。
“你还是先担心下汤妃和唐妃吧。”皇